最近,小编朋友圈被一个好消息刷了屏。“位于锡东新城的无锡市协和双语国际学校,在福布斯第一次发布中国大陆地区的国际化榜单里,一跃进入全国五十强,是二线城市取得最好名次的学校之一!”
距离2013年创校已有8年,这所学校频频传来好消息。林旭校长感叹道,好的教育终于从一句看起来很缥缈的口号,到被“看见”了。
在全民教育内卷时代里,虽然都知道刷题不好,都知道不能抹杀孩子的天性,然而大家只能抓住眼前最让人安心的衡量指标——比其他小孩更好。
要让理想中的教育不再是一句口号,需要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实践、积淀、反思和坚持。
就像一艘朝着梦之彼岸远航的船,航程中难免有迷茫,但也坚定方向,只进行微小的校准,也绝对不改变主航线。渐渐地,“坚持”有了回报,这条航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上船,哪怕外面狂风再肆虐,也朝着心中认定的远方前行——在协和无锡校区呆了一天后,我脑海里浮现了这样的画面。
在教育越来越功利的当下,仍有人愿意老火慢熬地办一所坚持初心的学校,可以为让未来教育落地而不计成本,这所学校背后的定力和韧性,远远超出我的想象。
01 看得见的教育
这所位于新兴的高铁商务区的学校,距离高铁站仅不到一刻钟的路程,其背靠上海最老牌、热门的协和教育集团,占地面积超过106亩,校园俯瞰图像停机坪,硬件条件堪称是集团最佳,是协和走出上海的第一所15年一贯制的旗舰校。
然而在2013年刚创校时,“融合教育”在无锡仍太过于新奇,偌大的校园仅招收了72个学生,有一个年级只有3个人。
“这些年挑战不是一般大,好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。”看着学校从0开始的林旭校长爽朗地笑道:“但我们也几乎不做广告,就扎扎实实做教育,近年来看到了一些成果后,我更坚信我们走的路是对的。毕竟教育,就是要做口碑。”
林校长一头飒爽的短发,雷厉风行又不失温柔,她说自己是“理性的理想主义者”,要有情怀,更要有落地。
8年过去后,这所学校已经长成了无锡最知名的民办学校之一,从幼儿园到高中全学段共有1000位学生就读,招生几乎全靠口碑。林校说,在这几年间,不管是学术,还是学生呈现出的状态,好的教育是可以被看见的。
不划重点的学习,学术依然亮眼
常有人误解,国际学校不重视学习。其实,不管在什么类型的学校里,学术表现都是最重要的,只不过国际学校更关注学习的过程,以及学生是否掌握了可迁移的方法论。
在协和,课程的终极目标都是培养孩子的高阶思维能力,助力他们成为学术优秀、精神丰富的个体,只不过不同学段的侧重点不一样。在学科类课程之外,普遍还设置哲思类课程、科学探究类课程和人文主题式课程,环环相扣,目标和评估标准都非常清晰,让教学、学习都有章可循。
就拿英文学习来说,学好语言也是认知一种文化,需要大量输入、输出。创校时,学校就创新性地推行了“大阅读”,不仅要大量阅读,还要根据主题进行探究式学习和输出,由浅至深逐步掌握基于文本理解信息的能力(小学)、跨出文本分析推理运用的能力(初中),以及跨出文本反思和评估的能力(高中IBDP),一脉相承。
这样的教育,效果怎么样呢?
每次内部测评后,学校也会跟区市学校的成绩进行横向比较,发现协和的孩子在语文、英语、科学这三大学科上,不管是阅读、理解、写作以及解题能力上,都高于优质公办平均水平。她也承认,因为不刷题,数学计算的正确率不够高,但是应用题的准确率也是高于优质公办平均水平。
小学阶段学生也会进行ISA(International School Assessment)评估,学生的议论文、阅读成绩远高于全球平均分、亚太平均分和类似学校平均分。中学的IGCSE和IBDP成绩也很亮眼。
“这些成绩都是非常真实的,我禁止老师给孩子们划重点、刷题等备考,我相信考试是现阶段一个真实学习过程的体现。”林校长骄傲地说道。
家长们最关心的大学升学成绩也越来越亮眼,走向多元。而且学校不为面子上的荣誉,一切从孩子出发。
就在最近,学校还拿下了福布斯2021年国际化学校排名TOP50,在几乎被一线城市占据的榜单里,非一线城市的无锡协和实属亮眼。
学生真实状态会“说话”
学校究竟好不好,走上一圈就能感受得清清楚楚,仔细观察走廊上,教室里,操场上每个学生的真实状态会“说话”。
我随口找了几个小学生聊天,大孩子小朋友都落落大方,说话前认真思考,他人说话时候会认真倾听,聊起来谦虚又自信,有不同意见也会礼貌的表达,甚至还会主动发起话题,分享自己的学习安排,井井有条又不失童趣,对自己的认知远超我的想象,就是我想象中的“天使宝宝”。
有一次,在一场演讲比赛的Q&A环节,一年级7岁小朋友被问到:“美国总统是几年一届吗?”孩子想了说:“老师,我不知道答案,但是我想应该是一个固定的期限,不会太短也不会太长,根据一些赛事举办的规律来看,可能是4年或5年。” 思维让主办方惊讶,直呼这肯定是无锡协和的孩子。林校长跟我说,这几年越来越多人跟她说,在不同比赛等公开场合遇到特别自信的孩子,盲猜来自协和,基本一猜一个准。
这跟孩子们从小被尊重,从小被看见分不开。而为了创造一个浸润式思考的教育环境,学校下足了苦心。
大堂咖啡吧有“哲思驿站”,5月讨论题是“如果你可以让所有人一直开心,你会这么做吗?为什么?”所有路过的学生、老师、家长乃至访客都可以写下自己的思考,也可以为别人的观点投票,感受思想的碰撞。
走道里写着这个月的主题“自由”——到底什么是自由?做一切不受约束的事情是自由吗?
青春叛逆期来临前,老师们选了这个主题让6年级的学生们来讨论,有人提到庄子的自由之龟,有人提到毕达哥拉斯的“不能制约自己的人,不能称之为自由的人。”还有人写下“约束乃自由之母。”孩子们虽然还不能理解柏林所说的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,但在逐步建立起自己对于自由和边界的认知,很多青春期家长发现上过P4C课的孩子,确实很少有极端的叛逆期。
寻常的楼梯成为了存放着孩子们奇思妙想的百宝箱,老师们把孩子们的哲思打印下来,贴在每阶楼梯上,孩子们上上下下都能看到。这些充满童趣的思考,是成年人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智慧。
学校的秘密魔法
让几个孩子爱上思考不难,但每个孩子都这么爱思考可太少见了,学校难道是有魔法吗?
林校长笑着说,我们还真有个秘密武器——P4C儿童哲学。
“周国平说,每个孩子都是天生的哲学家。我们不是把哲学注入孩子心里,而是保护他们原有的好奇心,通过群体开放式探究的方式,倾听他人对世界的认知和建构,表达自己的观点,从而不仅提高智力、思维力,更能增加情感和德育的发展,提高共情能力,润物细无声地实现4个C——创造性思维、批判性思维、关怀性思维和协同性思维。
研究表明,每天40分钟,上足一年儿童哲学课的孩子比没上该课的孩子,除了倾听、表达和思考能力更强外,在阅读与数学能力上也超前了两个月。
2015年杜伦大学的研究
经过8年一点一滴的成长,目前哲思课程覆盖幼儿园到中学,逐步实现无缝链接。年级跨度大,刺激物不一样,讨论的话题深度不一样,老师会用各种小工具,如想法泡泡,思维脚本等作为孩子思考的脚手架。
目前,浓厚的哲思文化已经融入了协和的基因,不仅影响了孩子们,老师们,也影响了家长们。学校共有52位老师参加培训并拿下资质,包括不少学科老师,把这些启发孩子思考的方法引进日常的教学,如数学课,主题课,在知识之外真正启发孩子找到学习的方法论;林校还拿下了等级最高的的培训师资格;学校每个月会为家长举办工作坊,坚持一年里每周来打卡的家长多达200位,同时还为家长提供工具和话题,鼓励家长开启与孩子平等的对话,也让孩子将思考的习惯带入生活中。
学校在哲思上的投入当属全国之最,去年11月获得全国唯一获得哲学金奖章的国际学校。
究竟魔法落实到每天的课堂里会如何发生呢?好奇心驱使下,我去围观一堂4年级的哲思课。
这节课的刺激物是一个短片:有只猫非常羡慕狗有人遛,能玩水,能玩球,能刨土,但它却只能宅在家,于是这只猫特别想变成狗。
学生们根据短片写出几个讨论的话题,有的话题关于生态环境(有更多的狗就更好吗?),有的关于科学问题(如果每只狗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变成猫,每只猫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变成狗,会发生什么呢?),有的关于自我认知(猫变成狗后,就不会无聊了吗?猫真的了解狗吗?)
据Carol老师介绍,每个素材能触发的话题很多,学生投票选出最想讨论的话题。最终结果是最想讨论的话题是关于“自我认知”、孩子们围坐成一圈,在同学发言的时候耐心倾听,有不同意见就举手示意提出论据,老师在课堂上不是一个主导者,而是一个观察者和引导者,根据进度抛出思考:你想变成其他物品、动物、或人吗?为什么?这是哲学中经典的问题“忒修斯之船”,当一艘船在千百年间所有的零件都被更换了,它还是原来那艘船吗?
三分之二的同学举手想变成其他人,剩下的同学坚持做自己:
“我上午想变成A同学,下午想变成B同学,这样上午数学课我也很厉害,下午体育课我还是很厉害。晚上我要成为自己找爸爸妈妈。”
“我不想变成任何人,因为A和B也有自己的烦恼。”
“变成其他人就是’抄袭’,我不喜欢。”
“我是个唯物主义者,我不可能变成别人的。”
我身边害羞小姑娘没有举手发言,偷偷跟我说:“我不想变成任何人,我爱我自己。”
“我们提供了一个安全的空间,没人会评价对错,也不会灌输价值观,孩子们才敢真实地表达说。”Carol老师告诉我:“儿童哲学课最后的环节叫Last words,学生们就讨论的内容进行一个小总结,需要包含原先的想法和现在的想法,在表述中体现思维的变化。下课后,孩子都会带着问题走出课堂,把这种思维应用到真实的世界,这才是教学的最终目的。”
有句话说的是,当一个人把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忘掉,剩下的就是教育。“而儿童哲学里这些思维能力、逻辑能力、表达能力、学习能力和合作能力,是我们最该为孩子们做好的未来准备。”林校笃定道。
02 突围内卷的关键
从0到1000多人的大校,还能坚守初心,死磕学生每一天的安排和每一堂课程的细节,定是不容易。我问林校,她的动力是什么?她开怀大笑:“可能我比较傻吧。”
做教育,着实最需要一股傻傻的韧劲儿。
林校身上有着对教育价值纯粹的追求,关注细节,关注结果,更关注价值,这可能源自骨子里天生有对个体持续性成长的责任。
在林校看来,家长焦虑的源头,来自对未来功利性的过度追逐。
家长不信任孩子能面对未来,就只能逼着孩子在12岁、15岁或18岁时交出高分答卷,好像这样未来就有保障一样。但是他们长大后28岁,38岁、乃至48岁在做什么?有没有坚持追寻自己的热爱?有没有终身幸福、实现自我、服务社会的能力呢?这才是学校最看重的长期能力。
创校8年来,协和最早一批毕业生也大学毕业了,老师们欣喜地发现他们后劲十足,选择深造的孩子考去了各大名校,并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,选择就业的学生有创业的,也有在各行各业发着光的。学校最近正在筹备校友会,希望把这样故事分享给更多人听,把教育的眼光放得长远一点。
当我问起学校目前有什么挑战时候,坦率的林校说可能还是有点“佛”。
“不过度推崇名校”确实在短期会有些“吃亏”,但林校认为,考名校这件事一定是家长、学生和学校三方共同努力的事情,尤其是孩子的意愿,大家一定要做好有人中途下车的准备,藤校和牛剑双全,是自然而然的才有价值。
有人说,教育就是一棵树摇动一棵树,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,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。这种教育使命,也感染到了校园里的每个人。
老师们利用业余时间自愿参加各种培训,希望有差异地照顾到每一个学生;家长们成为了行走的宣传者,坚持每周来参加家庭课堂培训的多达200多人;疫情期间,留在国内的毕业生们一听学校有需要,自发回到学校义务帮忙……才10岁小朋友会对着说:“全家移民后我会出国读初中,我会很想很想很想这里的。”
在那一瞬间,我仿佛看见了那艘航行在阳光下的船,梦中理想的教育真的照进了现实。